“出唱片、奢侈品代言、交男友、官宣分手”这是全球顶流虚拟名人Miquela 的生活。
近年，随着Miquela、Imma等虚拟名人在世界范围内起势，韩国国内也逐渐将视线转移到虚拟人赛道，试图抢占韩国虚拟人这一市场。早在去年CES 2020 展会上，韩国三星公开了虚拟人项目“Neon”，其设计理念是，让Neon像真人一样实现对话，拥有记忆与学习能力，在未来担任财务顾问、教师、电视主播等职业。Neon首先被使用于B2B服务。目前，除与CJ Olive Network合作流通业务，Neon被新韩银行引入金融领域，通过构建“顾客咨询算法”提供“随时随地”虚拟人咨询服务，试图摆脱传统人工咨询，配置更为高效的消费者咨询机器，以提高商品销售率。三星、LG等韩国大型集团瞄准虚拟人在生活服务行业的可能，而韩国泛娱乐领域，则涌现出多个虚拟人开发初创企业，如Sidus-X、DOB Studio、Pulse9等。在韩国虚拟人市场，虚拟人开发公司Sidus-X率先推出Rozy等虚拟模特以代替真人代言广告，Pulse9则推出虚拟女团进军虚拟偶像市场。韩国头部游戏公司通过与此类AI初创企业的合作进行虚拟人布局，四大娱乐社则专注于真实艺人的虚拟形象打造，对虚拟偶像抱以观望姿态。对于虚拟人的未来商业模式，多家企业抛出成为To B或To C的“虚拟娱乐平台”、“虚拟娱乐集团”之目标，但当下，虚拟名人声量的拓展、多场景化的应用仍是有待韩国虚拟人相关企业解决的难题。目前，韩国市场主要虚拟名人分为虚拟模特、虚拟偶像两大类型，虚拟模特以超写实风格为主流，虚拟偶像则有超写实与动画两种打造思路。Rozy是由内容创意企业Sidus-X于去年8月推出的韩国首个虚拟模特，Sidus-X通过收集MZ一代喜爱的脸型，利用CG对脸部建模后进行3D合成。Rozy的人设是一位热衷于环保的22岁女性，曾在Instagram上发表“保护地球，拒绝吸管”的言论，此外Rozy还关注瑜伽、时尚等话题。去年8月开始，Rozy像真人一样在社交平台上活动，直到12月才公开虚拟人物身份，期间不乏“想要见面”、“以为是偶像”的评论，目前Ins粉丝数为10万。Rozy已与多家企业签订广告合同和赞助，包括Banyantree酒店、新韩生活、GucciX三星电子等，签订专属合约8件，关联赞助商品超过100件。据Sidus-X代表白承烨透露，Rozy的截止今年年末将获得10亿韩元以上收益。未来Rozy进一步扩大活动领域，正在讨论影视剧出演可能。Lucy是乐天电视购物去年9月自行开发的虚拟人，以实际拍摄人脸后合成，利用了可以表现皮肤绒毛的超现实主义建模。目前Lucy的Ins关注人数为3.6万。今年2月首次在Instagram公开照片后，Lucy成为乐天的品牌模特，乐天电视购物还计划将Lucy的动作与声音表现提高至人类相似水平，利用于购物服务，起到商品订购与引导作用，作为虚拟主持人活动。从头部虚拟模特Rozy和Lucy来看，韩国在虚拟模特的打法上不限于与品牌方的合作，而有意让其在Ins等社交平台上发声、建立形象，成为网络红人，进一步引流至代言品牌，试图扩展更多领域可能性。超写实虚拟偶像/歌手代表：Rui、EternityRui是AI技术开发初创公司DOB Studio利用AI脸部数据分析推出的虚拟歌手，在Youtube频道RuiCovery上传翻唱视频，目前有3.05万订阅者。据吴济旭代表透露，Rui的脸部数据来源于20多岁的偶像练习生，Rui的性格设定也与“本体”有一定相似度，同样对唱歌感兴趣，也关注儿童虐待话题，因此Rui作为韩国新生命福利财团的数字宣传大使，也参与了“蓝色天使运动”。除歌手外，Rui还进军模特领域。今年8月，CJ Onstyle针对MZ世代顾客，与Rui合作推出时装品牌“the edge”商品。Eternity是AI图像企业Pulse9在今年3月推出的虚拟偶像女团，11位成员的形象由Pulse9的Deep Real AI服务生成。目前，Eternity两首歌曲《I’m Real》和《No Filter》MV在Youtube观看量分别为86万和180万。与真人偶像团体相似，Eternity也有自己的“世界观”，以与人类沟通的方式存在、成长，Eternity在一颗与地球平行时间的星球AIA上生活，“红花”作为AIA的能量源即将耗尽，Eternity为寻找解决方法来到地球与人类沟通。据Eternity官网表述，今后Eternity11位成员会以全体或小分队形式活动，在歌手之外，还计划成为Youtuber和网络红人。除超现实虚拟人，近年韩国市场也出现了动画虚拟偶像、真人偶像Avatar类型的虚拟人。2019年由3D内容制作公司Afuninteractive推出的虚拟偶像Apoki以“动画兔人”的形象活动。最初Apoki在YouTube上传翻唱、翻跳的歌曲视频，今年正式以单曲《Get it out》出道，并以Kpop偶像的发展路径，出演了音综《惊人的周六》、Live演出节目《it‘s LIVE》等。通过实时渲染和动作捕捉技术，Apoki还在直播中实现了对话采访。2020年，传统偶像公司SM推出了由四位真人成员和各自虚拟形象组成的新女团aespa，打造现实世界艺人通过数字世界以AI Brain与avatar交流的世界观。四位成员的avatar有时会融入aespa舞台，形成八人女团的表演。JYP、YG、HYBE三大娱乐公司在虚拟形象上与捏脸社交平台Zepeto合作，上线旗下艺人虚拟形象和舞蹈MV，去年Zepeto还为YG女团Blackpink举办了虚拟见面会。在虚拟偶像领域，韩国企业的打法各不相同，传统偶像公司偏向打造真人偶像的虚拟分身，开发新的“世界观”，同时寻求一些虚拟产品的变现可能，而技术背景公司推出的虚拟偶像则意图复刻Kpop偶像打造模式，以“零丑闻”为优势，在Kpop偶像市场分一杯羹。当下，除虚拟人开发公司，韩国游戏、娱乐公司近年来也纷纷入局虚拟人赛道，在类型上有向超写实虚拟人聚集的趋势，在元宇宙热潮下，各公司还相继抛出“平台”概念。虚拟人开发公司Sidus-X、DOB Studio推出虚拟模特Rozy的Sidus-X是韩国3D影像企业LOCUS的子公司，Sidus-X理事金镇秀在《AI TIMES》采访中表述了Rozy的制作动机。在过去Sidus-X以广告制作为主的事业模型中，一半的投资用于新业务，Sidus-X以LOCUS的技术为基础，进行案例研究时观察到海外正涌现着Shudu、Miquela等虚拟名人，代表白承烨做出“营销是虚拟模特成功关键”之判断，因此Sidus-X以3D建模技术制作出虚拟模特Rozy，并以社交平台为营销中心。对于未来，代表白承烨表示，Sidus-X目标成为虚拟名人平台，虚拟人是元宇宙的重要元素，将来会向企业提供各种个性的虚拟人。此外，Sidus-X还计划成立虚拟男团，以虚拟人技术和营销能力成为虚拟娱乐集团。推出虚拟歌手Rui的企业DOB Studio则选择与Sidus-X不同的开发路径，其运用的是Deepfake（Deep learning与Fake）技术。公司自研的DOB引擎可以学习多人面部数据，创造出世界上不存在的面孔，Rui的开发依靠的就是这一引擎。DOB Studio代表曾表示，正在以明年为目标开发面向普通群众的“虚拟面部销售中心”，为确保供AI学习面部数据的资金，DOB Studio获特效公司Dexter Studio10亿韩元投资，联合研发虚拟人脸合成技术，并推动项目商业化。与虚拟人开发公司不同的是，以Netmarble为首的韩国游戏公司大多通过收购、合作技术公司进布局虚拟人，减少研发周期。拥有《天堂》、《剑灵》等知名IP的韩国最大手游公司Netmarble与韩国娱乐巨头Kakao Ent牵手进军虚拟偶像领域。今年8月，Netmarble F&C设立元宇宙子公司Metaverse Entertainment，将通过Metaverse Ent进行虚拟现实平台开发，以虚拟偶像进军娱乐市场。随后，Netmarble F&C收购体育游戏开发公司9M Interactive，意运用其深度学习的虚拟人生成技术、动作捕捉技术和网络技术进行虚拟偶像开发。同时，韩国娱乐巨头Kakao Ent向Netmarble F&C战投120亿韩元，共同打造虚拟偶像团体。据韩媒bloter近日采访，Metaverse Ent正与Kakao合作企划4人虚拟女团“MAVE”，并发布了虚拟女团相关招聘公告，包括女性网红的Ins造型师和摄影师。就这一点，有韩媒指出，Netmarble的虚拟偶像打法与Rozy等韩国虚拟网红的企划与开发相通。另一边，Kakao Games子公司Neptune去年收购虚拟人秀雅的制作公司Onmind，开启虚拟人布局。秀雅是韩国较早实现实时互动的虚拟人，以广告模特身份活动中，Neptune计划在培养秀雅的同时，通过与Unity的技术合作，进一步开展虚拟数字人相关业务。技术上，Onmind与美国超威半导体公司AMD合作，利用AMD TressFX毛发渲染技术增加秀雅真实感，同时在YouTube、TikTok和Ins上发布秀雅动态。Neptune还通过收购VR社交平台公司Galaxity开发公司Mammo6，进行场景化布局。较于韩国游戏公司偏好超写实虚拟人，韩国娱乐公司主打艺人Avatar。四大社中，SM最先布局新技术领域，为推出虚实结合的女团aespa铺垫。2017年和2019年，SM分别与美国AI初创企业obEN、Intel工作室合作，开展AI与艺人IP集合的新内容代理业务，并推出男团NCT127《Superhuman》的360度舞台。在技术布局背景下，SM在去年年底推出女团aespa及其虚拟分身，同时，JYP、YG、HYBE三大社对虚拟社交平台Zepeto的运营公司Naver Z投资共170亿韩元，展开艺人虚拟形象和虚拟粉丝见面会等合作。作为传统偶像起家的四大娱乐公司，虚拟偶像仍作为现有艺人IP的衍生，让艺人的虚拟形象依附于现实艺人为其创造更多价值，并没有孵化纯虚拟艺人IP的动作。然而，最近YG娱乐与韩国光云大学产业合作团签订了培养Meta Human人才的业务协议，意与其在虚拟数字人的制作、人才培养及元宇宙产业所需技术进行交流。YG娱乐副社长贾钟铉表示，演艺产业对虚拟数字人和人才培养的需求正在增加，尤其是解决虚拟人演艺活动肖像权和权利问题的部分。从这一动作来看，未来韩国娱乐公司在虚拟人的打法上也许有更多可能性。世界范围内，由美国AI公司Brud在2016年推出的虚拟名人Miquela以歌手和模特身份活动，除与CHANEL、Prada等时尚品牌合作，2019年还成为三星手机美国代言人之一。目前，Miquela的Ins粉丝数超过300万，去年收益130亿韩元，另一位日本虚拟模特Imma去年收益为7亿韩元。相比全球“顶流”，分别拥有10万粉丝的韩国虚拟模特Rozy声量并不大，但Rozy今年10亿韩元的收益已经高于Imma去年的收益，这也间接证明韩国各大品牌方对虚拟模特的开放度不低。从虚拟人IP打造方法上看，Rozy所属公司Sidus-X似乎试图复制Miquela的路线，其一是虚拟人的性格塑造，其二是市场营销。在Instagram上，Miquela除上传日常穿搭照片，还喜欢防弹少年团并支持少数群体。同样，Rozy也走Ins网红路线，她被塑造为环保人士，关注时尚等多个话题，Sidus-X还表示，前期未公开Rozy虚拟人身份是基于不让大众产生偏见的考量。在打造Rozy的过程中，Sidus-X代表白承烨和理事金镇秀认为，虚拟名人的成功关键不是技术力，而是市场营销，这也与海外表现一致。根据美国市场调查企业Business Insider Intelligence，企业在网络红人上的营销费用2019年是80亿美元，2022年将达150亿美元，其中一半费用将用于虚拟名人。未来，Rozy要解决的一大痛点是全球范围流量，这也是“韩国虚拟人如何走向世界”的议题。据韩媒信息，Sidus-X正在讨论Rozy进军Netflix电视剧可能性。此前，出演《鱿鱼游戏》的韩国模特郑浩妍，其Ins在剧集上线13天内涨粉1000万，Sidus-X或许也有意通过韩剧在Netflix上的声量，为其虚拟模特引流。技术方面，运用Deepfake技术开发虚拟人的DOB Studio表达了其正在攻克的难题，由于DOB预计明年上线的虚拟面部销售平台是To C的，为防止技术被恶意利用于淫秽物品，正在开发阻止技术装置。对于Sidus-X、DOB Studio等虚拟人开发公司，大多以推出单个流量IP为起点，从当下虚拟人的品牌代言、出演为主要收入，转向To B或To C虚拟人平台的商业模式。游戏、娱乐公司则通过与技术开发公司合作，利用各自专业性打造虚拟偶像。韩国虚拟人市场尚在起步阶段，据韩媒表述，随着全球虚拟人市场扩大，韩国国内也有几百亿韩元资金流入虚拟人创业公司。对未来虚拟人市场规模，在“2021 Metaverse Korea”大会上，Sidus-X代表白承烨表示，未来虚拟人的影响力会更大，5年后成为消费者主力的10多岁SNS用户对虚拟名人的关注度会是对真实艺人的两倍以上，下一代人不再对虚拟人产生排斥感。韩国传媒业界人士表示，虚拟模特的形象制作不受时空制约，可以根据品牌形象进行针对性营销，也不会因私生活争议遭受损失。但同时，也有学者指出，虚拟人的发展可能导致工作岗位减少，另一方面，真人对待虚拟人的方式也可能引起道德伦理问题。